遗嘱继承案例

【案情简介】

（以下名字均为化名）
原告：屠某1
原告：屠某2
被告：方某1
被告：方某2
委托诉讼代理人：方某3（系方某2之子）

原告屠某1、屠某2与被告方某1、方某2遗嘱继承纠纷一案，本院依法适用普通程序独任审理，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屠某1以及二原告共同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彭某，被告方某1，被告方某2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方某3、周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屠某1、屠某2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请求依法分割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房屋，判令二原告和被告方某1各享有1／8的产权份额，被告方某2享有5／8的产权份额；2、请求确认被告方某2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房屋权利人，二原告和被告方某1的份额由被告方某2支付补偿款。事实和理由：2022年7月10日，被继承人虞某1因病过世。经了解，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房屋登记于被继承人虞某1名下，应作为其遗产进行继承。被继承人虞某1与丈夫方向（于2020年10月24日过世，其遗产尚未分割。）二人共育有二子一女，分别为长子方某1、次子方某2、女儿方某4（于2005年8月21日过世），其父母均已亡故。原告屠某1为方某4与原告屠某2之子，因法定继承人方某4早于被继承人死亡，故应由原告屠某1代位继承。被继承人生前系由原告屠某2日常看护、照拂，每日来往风雨无阻，负责老人接送就医、给予精神慰藉，即使原告屠某2后组建了新的家庭，仍视老人为自己的父母关怀备至。直至2022年后，被告方某2开始与被继承人共同居住，期间切断了老人与周围熟悉的亲人与保姆的关系，导致被继承人心情抑郁、身体状况恶化，最终因病去世。而原告屠某2作为被继承人方向的丧偶女婿，对岳父母尽了主要的赡养义务，应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参与分配。经被告方某2告知，被继承人虞某1曾于2015年10月23日手书《赠房屋产权意愿本》，将登记在其名下的房屋（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赠予被告方某2。虽该房屋登记于被继承人虞某1名下，但该房屋为被继承人与其丈夫婚后购买，应当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故其仅可处分自己所享有的系争房屋1／2的产权份额。二原告认为，继承开始后，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被继承人虞某1对系争房屋享有1／2的产权份额，由其通过遗嘱赠予被告方某2。同时，原、被告四人按照法定继承，分割被继承人方向对系争房屋享有的1／2产权份额。故被告方某2享有系争房屋5／8（1／2＋1／2X1／4）的产权份额，二原告和被告方某1各享有1／8（1／2X1／4）的产权份额。综上，现因遗产继承事宜协商未果，故依法诉至贵院，望判如所请。

被告方某1辩称，不同意原告的诉讼请求。理由：1、按美国的法律，丈夫去世后，未有遗嘱的，其遗产自然由妻子继承，被继承人方向未有遗嘱，其去世后，遗产归妻子虞某1所有。被继承人虞某1有遗嘱，按遗嘱，坐落于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应归被告方某2所有。2、如法院不按美国的法律判决，而判决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中，1／2属被继承人方向的遗产，方向的子女等亦有权继承，被告方某1亦不同意原告屠某2作为“丧偶女婿”进行继承。被继承人生前主要由被告方某2进行过赡养，原告屠某2虽有少许探望的行为，但在他案继承中，被告方某1已作出相应补偿，原告屠某1、屠某2不可能继承二份遗产。3、如法院判决被告方某1有遗产份额，方某1应得份额，自愿赠予被告方某2。

被告方某2辩称，二位被继承人生前，由被告方某2承担了赡养义务，死后由被告方某2承担了善后事宜。原告屠某2作为“前丧偶女婿”，有时来看看被继承人，属人之常情，不属其履行赡养义务的行为，所以无权继承涉案方向的遗产。方向的遗产应由虞某1、方某1、方某2、屠某1依法继承，且其愿意得房产。如被告方某1将其应得份额赠予其，其愿意接受。另二原告隐藏、转移被继承人祖传的红木衣架、赵＊＊墨宝、方向玉某，应纳入遗产范围，且应少分遗产。同时认为，涉案房产评估价与目前房价差距较大，要求法院按市场酌定。庭审中作最后陈述时，要求以中介出售涉案房产，再行分割出售款的形式分割遗产。

原告为证明其主张，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证据：
1、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复印件1份，证明：（1）被继承人虞某1于2022年7月10日去世；（2）被继承人的配偶方向于2020年10月24日去世；（3）被继承人死亡时住所地位于某某市某某；
2、户口登记表和常住人口登记表复印件1份，证明：（1）被继承人虞某1与配偶方向共育有二子一女，即被告方某1、方某2及女儿方某4；（2）被继承人之女方某4于2005年8月22日去世，原告屠某1系方某4之子；（3）原告屠某2系被继承人的丧偶女婿；
3、房屋产权证复印件1份，证明：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房屋登记于被继承人虞某1名下，为二位被继承人的遗产；
4、遗嘱复印件1份，证明：被继承人虞某1通过遗嘱，将登记在其名下的房屋（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所占份额（即1／2）赠予被告方某2；
5、被继承人的两位保姆和一位邻居的证人证言，证明原告屠某2承担了主要赡养被继承人的责任；
6、房屋估价报告、评估费发票1份，证明涉案房屋已经司法鉴定估价，确认房屋总价；

经质证，被告方某1对二原告提交的证据，发表了如下意见：

对证据1、2、无异议。对证据3、4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认同证明目的，被告方某1认为，根据美国法律和证据3、4，涉案房产应均属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对证据5有异议。被告方某1认为，证人有金钱和其他的利害关系，所以证据是伪证。关于证据6，因被告方某1长期在美国生活，不了解国内房价，国内房屋市场有价无市，不大好确认房价，可卖房后分钱。

经质证，被告方某2对二原告提交的证据，发表了如下意见：

对证据1、2、无异议。对证据3、4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认同证明目的，被告方某2认为，证据4明确记载了涉案房产是被继承人和被告方某2独资购买的。对证据5有异议。被告方某2认为，二位保姆因工作质量问题，遭到被告方某2的投诉以及提前解约，她们的证人证言是谎言；邻居的证词系传来证据，明显不具备证明力。证据6确认的房价已近1年，市场变化很大，评估的房价已远超目前的市场价，目前市场价10,000元／平方米，庭审最后陈述时，要求通过中介出售涉案房产再分割。

被告方某1未向本院提交证据。

被告方某2为证明其主张，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证据：
7、照片1张（方某2在护工之外另请他人专业护理被继承人），证明：（1）、证明证人护工工作不到位；（2）、证明答辩人因不满证人的护理工作另行聘请他人专门护理情况；（3）、证明方某2照顾被继承人的实证；
8、被继承人虞某1的火化费用清单、发票复印件各1份，证明：（1）、被继承人虞某1的后事由方某2出资、料理；（2）、证明方某2尽赡养义务的实证；
9、被继承人方向火化清单复印件1份，证明：（1）、被继承人方向的后事由方某2出资、料理；（2）、证明方某2对方向尽赡养义务的实证；
10、被继承人遗嘱、房产证、缺失遗产的照片复印件各1份，证明：（1）、证明案涉登记在被继承人虞某1名下的房产系遗嘱继承；（2）、证明缺失遗产由原告隐匿转移；
11、照片1组，证明：（1）、方某2与被继承人生前关系融洽、温馨；（2）、被继承人（母亲）生病期间，方某2等去看望照顾，被继承人（母亲）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3）、方某2在被继承人（母亲）病危期间看望、关怀被继承人（母亲），却看不见两原告之身影；（4）、证明方某2尽主要赡养被继承人义务的事实。

经质证，二原告对被告方某2提交的证据，发表了如下意见：

对证据7的证据三性有异议。原告认为，证据7无法看出被告方某2的证明内容。对证据8、9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认可证明目的。原告认为，证据8、9不能证明办理被继承人善后事宜的费用，由被告方某2支付。对证据10中的“遗嘱”、“房产证”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认可证明目的。该2份证据证明了涉案房产系夫妻共同财产，被继承人虞某1在“遗嘱”中处分了被继承人方向的1／2份额，属无权处分，该部分财产应进行法定继承。对证据10中的“缺失遗产的照片”，原告不清楚该照片中记录的红木衣架、玉石、墨宝是否存在，如果有，肯定被被告方某2拿走了，要求作为遗产分割。对证据11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仅能说明去看老人的一个情况，不能证明方某2尽主要赡养义务。

经质证，被告方某1对被告方某2提交的证据，发表了如下意见：

对证据7、8、9，证据10中“遗嘱”、“房产证”，证据11无异议。对证据10中“缺失遗产的照片”，被告方某1认为，家里确实有红木衣架，但这些是小钱，不值得分割。

经审核，本院对本案证据认定如下：

对证据1、2予以确认。对证据3、4、8、9、10、11的真实性予以认可，至于证明目的，双方各执一词，本院将结合其他证据进行综合评判。关于证据5，本院认为，该证据中保姆的2份“律师约谈当事人记录”，保姆在陈述时带有明显的夸大，如夏金妹陈述：“方向的子女们都不来的，只有屠某2平时每天都来”，该种陈述有悖常理；证据5中邻居朱某的“律师约谈当事人记录”，系邻居朱某根据其爱人的传述所作的陈述，可信性不高；同时，前述3人均未到庭进行当庭作证，且原告无其他证据予以印证。综上，本院对证据5不予采信。关于证据6，被告方某1、方某2无反证，且该证据（评估报告）尚在有效使用期内，本院予以采信。关于证据7，无法达到被告方某2的证明目的，本院不予采信。

【一审认定与判决】

根据上述对本案证据的采信、确认及当事人的陈述等，本院认定本案事实如下：

被继承人方向、虞某1系夫妻关系，二人育有二子一女，即本案被告方某1、方某2和女儿方某4（2005年8月21日去世）。方某4与原告屠某2系夫妻关系，二人育有一子，即本案原告屠某1。被继承人方向的父母先于方向去世、被继承人虞某1的父母先于虞某1去世。

2015年10月22日，某某局1、某某局2出具第014766号某某市房地产权证，确认坐落于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房地产的权利人为虞某1。

同年10月23日，虞某1出具“赠房屋产权意愿书”1份，该意愿书载明：位于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的房产系虞某1和方某2独资购买的（虞某1和方向的婚后经济一贯是各管各，互不干涉的），一旦虞某1过世，虞愿将其房屋产权全部过户给方某2继承，特立下此意愿书。

2020年10月24日，方向去世。

2022年7月10日，虞某1去世。

2023年3月，二原告涉讼本院。

同年5月26日，经本院委托某某公司对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进行评估，该公司出具了“房地产估价报告”，确认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市场价格为986,000元（价值时点：2023年5月15日）。

2023年7月5日，本院准予二原告撤诉。7月25日，二原告再次涉讼本院。

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焦点一：法律适用问题。被告方某1认为，按照美国法律规定，丈夫去世后未有遗嘱的，其遗产自然由妻子继承。本院认为，被告方某1国籍为美利坚合众国，本案系涉外民事关系，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确定本案的法律适用。该法第二条第一款规定，涉外民事关系适用的法律，依照本法确定。其他法律对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另有特别规定的，依照其规定。第三十一条规定，法定继承，适用被继承人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法律，但不动产法定继承，适用不动产所在地法律。第三十二条规定，遗嘱方式，符合遗嘱人立遗嘱时或者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法律、国籍国法律或者遗嘱行为地法律的，遗嘱均为成立。可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对涉外民事关系中法定继承、遗嘱方式的法律适用均有明确规定。本案中，二位被继承人死亡时所在地和涉案继承的房产所在地均在中国，故本案应适用中国法律。

本案争议焦点二：涉案被继承人方向、虞某1的遗产范围？二原告认为，涉案房产中，1／2属被继承人方向的遗产，1／2属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被告方某1认为，涉案房产均属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被告方某2的答辩状中，认为涉案房产中有被继承人方向的份额；在庭审中又强调被继承人虞某1在自书证据4时，涉案房产系虞某1和方某2独资购买；同时被告方某2认为，另有红木衣架、玉石、墨宝，亦为遗产。法律规定，遗产是自然人死亡时遗留的个人合法财产。坐落于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的权利人虽登记为被继承人虞某1一人，但系二位被继承人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购买（此处，被告方某2在庭审中强调涉案房产系虞某1和方某2独资购买，但仅凭被继承人虞某1的自书材料，本院不予支持该观点），该房产应为二位被继承人的夫妻共同财产。法律又规定，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除有约定的外，遗产分割时，应当先将共同所有的财产的一半分出为配偶所有，其余的为被继承人的遗产。本案中未有相关约定，故涉案房产中，1／2属被继承人方向的遗产，1／2属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关于红木衣架、玉石、墨宝，原、被告对这三件东西是否存在以及下落等陈述不一，仅凭被告方某2提供的照片无法证明这三件东西的存在、下落，故本院对被告方某2认为，另有红木衣架、玉石、墨宝亦为遗产的主张，不予支持。

本案争议焦点三：原告屠某2是否能以丧偶女婿对岳父母尽了主要赡养义务为由，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进行继承？原告认为，被继承人生前由原告屠某2日常看护、照顾，每日来往风雨无阻，对岳父母尽了主要赡养义务，故其应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进行继承。被告认为，原告屠某2在被继承人生前虽有探望行为，但属人之常情，并不能因此而认为原告屠某2对被继承人尽了主要赡养义务，所以屠某2不能继承涉案遗产。法律规定，丧偶女婿对岳父母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的，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本案中，被继承人生前主要是自己出资聘请保姆照顾日常生活，2021年12月后，与被告方某2共同生活。原告屠某2虽有探望行为，但在无其他证据印证的情况下，此举无法证明其对被继承人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综上，本院对原告屠某2要求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涉案遗产的请求，不予支持。

法律规定，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本案中，被继承人方向未留有遗嘱，被继承人虞某1留有“赠房屋产权意愿书”。该“赠房屋产权意愿书”，实质上是被继承人虞某1将涉案房产指定由法定继承人之一，即被告方某2继承。而如前述争议焦点二中所述，涉案房产中，1／2属被继承人方向的遗产，1／2属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所以被继承人虞某1在“赠房屋产权意愿书”中，将属其所有的涉案房产中的份额，指定被告方某2继承，合法有效；将属被继承人方某2所有的1／2份额，亦指定被告方某2继承，属无权处分行为。故本案中，被继承人方向的遗产应按法定继承进行，被继承人虞某1的遗产，应按遗嘱进行继承。法律又规定，继承开始后，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第一顺序继承人为被继承人的配偶、子女、父母。被继承人的子女先于被继承人死亡的，由被继承人的子女的直系晚辈血亲代位继承。同一顺序继承人继承遗产的份额，一般应当均等。本案中，被继承人的父母均先于被继承人去世，被继承人方向先于虞某1去世，故被继承人方向在涉案房产中的1／2份额，由被继承人虞某1、被告方某1、方某2及女儿方某4各继承1／4。又因方某4先于被继承人方向去世，其应继承的份额由原告屠某1代位继承。同时按虞某1在“赠房屋产权意愿书”中意思表示，其所有份额由被告方某2继承。至此，被继承人方向在涉案房产中的1／2份额，由原告屠某1得1／4、被告方某1得1／4、被告方某2得2／4。诉讼中，被告方某1自愿将其应得份额赠予被告方某2，被告方某2亦表示愿意受赠，此举于法无悖，本院予以准许。综上，被继承人方向在涉案房产中的1／2份额，由原告屠某1得1／4、被告方某2得3／4。关于被继承人虞某1在涉案房产中的1／2份额，按前所述，按遗嘱继承，归被告方某2所有。综上所述，涉案房产由原告屠某1得1／8，被告方某2得7／8。此处，被告方某2认为，其对被继承人尽了主要赡养义务，请求多分遗产。本院认为，如争议焦点三中所述，“被继承人生前主要是自己出资聘请保姆照顾日常生活，2021年12月后，与被告方某2共同生活”，本案中未有被告方某2对被继承人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的情形，故本院对被告方某2的该主张不予支持。

关于遗产分割的具体形式。原告要求得折价款，被告方某2在庭审中作最后陈述时，要求以中介出售涉案房产，再行分割出售款的形式分割遗产。本院认为，1、涉案房产评估报告尚在有效使用期限内；2、被告方某2未提供证据证明涉案房产的现价与评估价差距较大；3、从原、被告的关系分析，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本案不宜采用“中介出售涉案房产，再行分割出售款“的形式分割遗产。综上，结合原告屠某1、被告方某2在涉案房产中所占比例，本院确认，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归被告方某2所有，被告方某2给付原告屠某1房产折价款123,250元。

关于原告诉请分摊本案公告费、翻译费、涉外服务费用，因原告未提供支付翻译费的凭证，而公告费、涉外服务费用未实际发生，故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二条第一款、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2020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一条第一款第一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一条第一款、第一千一百二十二条第一款、第一千一百二十三条、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款、第一千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第一千一百三十条第一款、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第一款、第一千一百五十四条第一款第四项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五条规定，判决如下：
一、坐落于某某市某某区某某镇某某村18号101室归被告方某2所有；
二、被告方某2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给付原告屠某1房产折价款123,250元；
三、原告屠某1、被告方某2有义务互相协助，办理第一项所述房产的产权过户、变更手续，办理产权过户、变更手续所产生的税费，由原告屠某1承担1／8、被告方某2承担7／8；
四、驳回原告屠某1、屠某2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本案案件受理费9,800元，由原告屠某1、屠某2负担8,575元，被告方某2负担1,225元。本案评估费4,437元，由原告屠某1、屠某2负担555元，被告方某2负担3,882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以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三十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某某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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