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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CESSFUL 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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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人以外的对被继承人扶养较多的人，可以适当分给遗产
【案情简介】
（以下名字均为化名）
原告：黄某青
被告：某车某京浦某车辆有限公司
原告黄某青因与被告某车某京浦某车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浦某车辆公司）继承纠纷一案，向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原告黄某青诉称：我与被继承人陈某和系多年老邻居，陈老生活不方便，生前与我签订住养协议及委托书，指定我为监护人，并表示其去世后遗产由我继承，但由于我们疏忽，不了解相关规定，两份材料都没有用明确的文字说明遗产由我继承，因此造成我与浦某车辆公司产生遗产继承纠纷。现诉至法院，请求判决由原告黄某青继承陈某和的全部遗产，包括应由被告浦某车辆公司支付的住房公积金约4万元及陈某和所住公房今后拆迁的补偿款。
被告浦某车辆公司未答辩。
【一审认定与判决】
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一审审理查明：黄某青与被继承人陈某和系朋友关系。2010年10月21日，陈某和作为住养方、黄某青作为送养人或本市担保人与某某市社会福利院（以下简称福利院）签订了《住养协议书》，约定由福利院为陈某和提供住养服务并按照标准收取相应费用。2010年10月27日，黄某青与陈某和在福利院签订《委托书》，载明本人因年老独身无子女，生活不方便。随着年龄的增长，考虑今后的养老问题，特委托朋友黄某青作为我的监护人负责我的生活事宜：包括安排入住养老机构、缴纳养老费用和后事安排。
另查明，2012年10月21日，陈某和因心脏骤停死亡。
再查明，陈某和生前系浦某车辆公司职工，自2010年10月至其死亡期间，陈某和的退休工资金额在每月1783.10元至2244.20元之间。陈某和每月在福利院的床位费、护理费、空调费、伙食费等各项费用之和平均约2000元。
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一审审理认为：继承从被继承人死亡时开始。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黄某青与死者陈某和之间系朋友关系，并非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陈某和生前未作出遗嘱或遗赠的意思表示，亦未与黄某青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故黄某青不具有合法的继承人资格。黄某青提交陈某和住在福利院期间的收费票据及其丧葬费用票据、《住养协议书》、《委托书》等证据，用以证明黄某青对陈某和尽到了赡养义务，应当继承陈某和的遗产。对此，法院认为，黄某青提交的证据不能证明陈某和的各项费用均为黄某青支付，且陈某和系浦某车辆公司职工，其退休前、后都有固定的收人及医疗保险，具备负担自身生活和医疗的经济基础，黄某青在庭审中亦认可陈某和在福利院期间的退休工资均用于缴纳福利院的费用，综上，黄某青无充分证据证明其对陈某和尽到了赡养或扶养义务，故黄某青要求继承陈某和遗产的请求，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不予支持。浦某车辆公司经法院合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视为其放弃诉讼权利，应当承担由此导致的不利法律后果。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二条、第五条、第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2月11日作出（2014）浦民初字第3306号民事判决：驳回黄某青的全部诉讼请求。
黄某青不服一审判决，向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称：其虽然不是陈某和法定继承人，但对陈某和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在陈某和住福利院之前对陈某和也尽了主要扶养义务。黄某青和陈某和是老邻居，后来签署了住养协议及委托书，黄某青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有瑕疵的遗赠扶养协议，在住养协议第3页第2项对丙方即黄某青的条件是有明确要求的，签住养协议的前提是陈某和与黄某青有遗赠扶养协议。因为黄某青、陈某和当时都不懂法，所以不知遗赠扶养协议的具体格式条款，以为简单地写一个委托书和住养协议就可以了。对陈某和生老病死、丧葬、墓地选择、火化也都是由黄某青来做的，陈某和生前生病、看病及照顾日常生活也都是由黄某青来做的，一审仅凭黄某青没给陈某和钱、陈某和有工资收入为由就驳回黄某青的诉请没有依据。黄某青认为不能只看经济上的付出，黄某青对陈某和劳务上的付出也要重视。浦某车辆公司在陈某和去世后实际上已经把黄某青当作陈某和的继承人来对待了，陈某和的丧葬费用由黄某青领取，陈某和去世后其承租公房的房租也是从黄某青账上扣划的。黄某青尽到了扶养义务，按法律应可适当分得遗产。综上，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由被上诉人支付给上诉人陈某和的全部遗产，包括住房补贴约4万元和17.4平方米公房今后拆迁的补偿款。二审审理中，黄某青放弃在本案中关于要求继承陈某和公房拆迁补偿款的诉请。
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答辩称：（1）上诉人黄某青不是陈某和合法继承人，不享有继承权，其唯一可能是以受遗赠的方式接受陈某和的个人合法财产，陈某和授权黄某青作为其监护人，负责生活事宜、安排人住养老机构、缴纳养老费，陈某和授权内容明确，其内容并非是对黄某青进行遗赠的意思表示，或任何有关陈某和财产处分的约定，黄某青与养老机构签订的住养协议完全是出于陈某和的授权行为，但不能以该住养协议中有关丙方的条件限定就将黄某青归类为与乙方陈某和签有遗赠扶养协议的人员，据此而认定上诉人是陈某和的遗产继承人。（2）本案中住养协议、授权书并未包含遗赠财产的意思表示，因此黄某青与陈某和并未形成法律上的遗赠扶养关系。另外，黄某青称其承担了陈某和晚年生养死葬的义务，在劳务方面给予了主要扶助，并在陈某和收人不够时给予适当补贴，认为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并形成了事实上的遗赠扶养关系，对此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提出如下意见：首先，被上诉人对上诉人对陈某和的人道主义关怀行为表示赞扬，对于其给予陈某和晚年生活上的帮助及不求回报的行为表示钦佩；其次，本案中住养协议和委托书都未包含遗赠扶养的意思表示，不能构成遗赠扶养关系；陈某和作为浦某车辆公司的退休职工，有固定的收人和医疗保险，具备负担自身生活和医疗的经济基础，且在一审中黄某青也认可陈某和在福利院期间的退休工资均用于缴纳福利院的费用，且需要说明的是陈某和晚年在福利院生活，黄某青对陈某和在劳务上的帮助更多的是一些辅助性的帮助，是邻里之间的关怀，不能据此认为尽了主要扶养义务或主要赡养义务。（3）关于上诉人所述的丧葬费和房租。关于收取房租问题，可能由于被上诉人公司的内部管理不够仔细，没有认真核查，大概是从陈某和死亡后、2012年10月开始每月从黄某青账上扣租金，这是由于公司内部管理混乱、业务人员业务不熟练所致，被上诉人认为这并不构成对黄某青成为遗嘱继承人的认可条件。丧葬费也确实是黄某青去领的，是黄某青拿着住养协议和授权书去领的，授权书上有黄某青对陈某和的后事安排的明确约定，所以浦某车辆公司认为黄某青是有权利领取陈某和丧葬费的，但这并不代表公司承认黄某青是陈某和的继承人。综上，上诉人黄某青的诉请缺乏法律和事实依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经二审审理，确认了一审查明的事实。
二审中，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提交关于陈某和老职工住房补贴说明一份，内容为根据陈某和享受老职工房补现有资料测算，陈某和应享受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提交陈某和档案中的职工登记表复印件一份，其中登记表中记载陈某和填写的家庭人口状况只有父亲、母亲、堂哥、堂侄，社会关系姨侄、堂嫂，没有兄弟姊妹。经质证，上诉人黄某青对上述材料真实性不持异议，并将其诉请明确为要求继承陈某和的住房补贴52070元。
二审中，法院至某某市点将台社会福利院（原某某市社会福利院）进行了调查，被调查人刘某（原护理区主任）陈述，按照规定陈某和老人应由直系亲属送养，但由于其没有亲属，是由黄某青送养的，送养时陈某和思维还很清楚，身体也不错，对黄某青也很信任，事情都是交给黄某青做，黄某青每周平均来两三次，福利院如果需要她来，黄某青也很配合福利院的工作，其认为黄某青对老人态度始终如一。法院还至浦某车辆公司找证人李某进（黄某青同事）、丁某红（黄某青朋友）进行了调查。李某进陈述，平时单位发东西都是黄某青给老人送过去，陈某和老人年纪大了，所以送养老院、请护工照顾，但黄某青经常去养老院看陈某和，有时候老人年纪大了发脾气，黄某青还经常安抚老人，证人李某进认为黄某青对老人很尽心尽力，很负责。当时老人写委托书给黄某青的事情其也清楚，当时也没有想到写什么遗嘱，普通人也不懂法律上的事情。丁某红陈述，陈某和系单身老人，黄某青照顾她十几年了，老人对黄某青很信任，什么事都找她办，老人也跟丁某红说过，以后生老病死，都是黄某青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以前老人没住养老院时，生活起居都是黄某青去照顾，丁某红认为黄某青对老人尽到了扶养义务。经质证，上诉人黄某青对法院调查情况均不持异议，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对法院调查笔录的真实性、合法性没有异议，但不认为黄某青尽了一些扶养义务就应该继承陈某和遗留的住房补贴。
上述事实，有双方陈述、《住养协议书》、《委托书》、福利院收费票据、死亡证明、陈某和工资存折复印件、证明、调查笔录等证据证实，法院予以确认。
【二审认定与判决】
本案二审争议焦点是：上诉人黄某青是否有权继承陈某和遗留的住房补贴。
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认为：
根据本案一审查明的事实，虽然黄某青作为陈某和的送养人与福利院签订了《住养协议书》，且与陈某和签订了《委托书》，但黄某青并不是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住养协议书》或《委托书》的内容亦不能表明陈某和有将其财产遗赠给黄某青的意思表示，故黄某青不具有合法继承人的资格，黄某青不能以继承人或受遗赠人的身份继承陈某和的遗产，一审法院对此节事实的认定无误。
根据二审查明的事实，陈某和生前无直系亲属在旁照顾，黄某青作为其朋友在陈某和生前对其照顾较多，不仅在生活起居上进行了照料，在精神上也对陈某和进行了慰藉，在其身故后亦承担了丧葬的义务。虽然陈某和有退休工资及医疗保险，其生前在养老院的费用亦大部分由自己负担，但法院认为，对被继承人的扶养不应仅限于经济上的资助和供养，还应包括照料日常生活起居等劳务上的付出和精神上的陪伴抚慰，黄某青作为独居老人陈某和的多年朋友，对其生活起居的帮扶及精神的慰藉应视为其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值得肯定和倡导。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十四条的规定，对继承人以外的依靠被继承人扶养的缺乏劳动能力又没有生活来源的人，或者继承人以外的对被继承人扶养较多的人，可以分给他们适当的遗产。本案中，黄某青虽不属于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但对陈某和生前扶养较多，依法可以分给其适当的遗产。根据已查明的事实，陈某和无其他继承人，其应享受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经浦某车辆公司测算约52070元（具体数额以某某市房改办审核为准），该补贴为陈某和遗产，故法院认为陈某和应享受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由黄某青继承为宜。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三）项之规定，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5年5月28日作出民事判决：
一、撤销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
二、陈某和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由黄某青继承（具体数额以某某市房改办审核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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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黄某青
被告：某车某京浦某车辆有限公司
原告黄某青因与被告某车某京浦某车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浦某车辆公司）继承纠纷一案，向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原告黄某青诉称：我与被继承人陈某和系多年老邻居，陈老生活不方便，生前与我签订住养协议及委托书，指定我为监护人，并表示其去世后遗产由我继承，但由于我们疏忽，不了解相关规定，两份材料都没有用明确的文字说明遗产由我继承，因此造成我与浦某车辆公司产生遗产继承纠纷。现诉至法院，请求判决由原告黄某青继承陈某和的全部遗产，包括应由被告浦某车辆公司支付的住房公积金约4万元及陈某和所住公房今后拆迁的补偿款。
被告浦某车辆公司未答辩。
【一审认定与判决】
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一审审理查明：黄某青与被继承人陈某和系朋友关系。2010年10月21日，陈某和作为住养方、黄某青作为送养人或本市担保人与某某市社会福利院（以下简称福利院）签订了《住养协议书》，约定由福利院为陈某和提供住养服务并按照标准收取相应费用。2010年10月27日，黄某青与陈某和在福利院签订《委托书》，载明本人因年老独身无子女，生活不方便。随着年龄的增长，考虑今后的养老问题，特委托朋友黄某青作为我的监护人负责我的生活事宜：包括安排入住养老机构、缴纳养老费用和后事安排。
另查明，2012年10月21日，陈某和因心脏骤停死亡。
再查明，陈某和生前系浦某车辆公司职工，自2010年10月至其死亡期间，陈某和的退休工资金额在每月1783.10元至2244.20元之间。陈某和每月在福利院的床位费、护理费、空调费、伙食费等各项费用之和平均约2000元。
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一审审理认为：继承从被继承人死亡时开始。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黄某青与死者陈某和之间系朋友关系，并非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陈某和生前未作出遗嘱或遗赠的意思表示，亦未与黄某青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故黄某青不具有合法的继承人资格。黄某青提交陈某和住在福利院期间的收费票据及其丧葬费用票据、《住养协议书》、《委托书》等证据，用以证明黄某青对陈某和尽到了赡养义务，应当继承陈某和的遗产。对此，法院认为，黄某青提交的证据不能证明陈某和的各项费用均为黄某青支付，且陈某和系浦某车辆公司职工，其退休前、后都有固定的收人及医疗保险，具备负担自身生活和医疗的经济基础，黄某青在庭审中亦认可陈某和在福利院期间的退休工资均用于缴纳福利院的费用，综上，黄某青无充分证据证明其对陈某和尽到了赡养或扶养义务，故黄某青要求继承陈某和遗产的请求，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不予支持。浦某车辆公司经法院合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视为其放弃诉讼权利，应当承担由此导致的不利法律后果。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二条、第五条、第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2月11日作出（2014）浦民初字第3306号民事判决：驳回黄某青的全部诉讼请求。
黄某青不服一审判决，向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称：其虽然不是陈某和法定继承人，但对陈某和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在陈某和住福利院之前对陈某和也尽了主要扶养义务。黄某青和陈某和是老邻居，后来签署了住养协议及委托书，黄某青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有瑕疵的遗赠扶养协议，在住养协议第3页第2项对丙方即黄某青的条件是有明确要求的，签住养协议的前提是陈某和与黄某青有遗赠扶养协议。因为黄某青、陈某和当时都不懂法，所以不知遗赠扶养协议的具体格式条款，以为简单地写一个委托书和住养协议就可以了。对陈某和生老病死、丧葬、墓地选择、火化也都是由黄某青来做的，陈某和生前生病、看病及照顾日常生活也都是由黄某青来做的，一审仅凭黄某青没给陈某和钱、陈某和有工资收入为由就驳回黄某青的诉请没有依据。黄某青认为不能只看经济上的付出，黄某青对陈某和劳务上的付出也要重视。浦某车辆公司在陈某和去世后实际上已经把黄某青当作陈某和的继承人来对待了，陈某和的丧葬费用由黄某青领取，陈某和去世后其承租公房的房租也是从黄某青账上扣划的。黄某青尽到了扶养义务，按法律应可适当分得遗产。综上，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由被上诉人支付给上诉人陈某和的全部遗产，包括住房补贴约4万元和17.4平方米公房今后拆迁的补偿款。二审审理中，黄某青放弃在本案中关于要求继承陈某和公房拆迁补偿款的诉请。
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答辩称：（1）上诉人黄某青不是陈某和合法继承人，不享有继承权，其唯一可能是以受遗赠的方式接受陈某和的个人合法财产，陈某和授权黄某青作为其监护人，负责生活事宜、安排人住养老机构、缴纳养老费，陈某和授权内容明确，其内容并非是对黄某青进行遗赠的意思表示，或任何有关陈某和财产处分的约定，黄某青与养老机构签订的住养协议完全是出于陈某和的授权行为，但不能以该住养协议中有关丙方的条件限定就将黄某青归类为与乙方陈某和签有遗赠扶养协议的人员，据此而认定上诉人是陈某和的遗产继承人。（2）本案中住养协议、授权书并未包含遗赠财产的意思表示，因此黄某青与陈某和并未形成法律上的遗赠扶养关系。另外，黄某青称其承担了陈某和晚年生养死葬的义务，在劳务方面给予了主要扶助，并在陈某和收人不够时给予适当补贴，认为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并形成了事实上的遗赠扶养关系，对此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提出如下意见：首先，被上诉人对上诉人对陈某和的人道主义关怀行为表示赞扬，对于其给予陈某和晚年生活上的帮助及不求回报的行为表示钦佩；其次，本案中住养协议和委托书都未包含遗赠扶养的意思表示，不能构成遗赠扶养关系；陈某和作为浦某车辆公司的退休职工，有固定的收人和医疗保险，具备负担自身生活和医疗的经济基础，且在一审中黄某青也认可陈某和在福利院期间的退休工资均用于缴纳福利院的费用，且需要说明的是陈某和晚年在福利院生活，黄某青对陈某和在劳务上的帮助更多的是一些辅助性的帮助，是邻里之间的关怀，不能据此认为尽了主要扶养义务或主要赡养义务。（3）关于上诉人所述的丧葬费和房租。关于收取房租问题，可能由于被上诉人公司的内部管理不够仔细，没有认真核查，大概是从陈某和死亡后、2012年10月开始每月从黄某青账上扣租金，这是由于公司内部管理混乱、业务人员业务不熟练所致，被上诉人认为这并不构成对黄某青成为遗嘱继承人的认可条件。丧葬费也确实是黄某青去领的，是黄某青拿着住养协议和授权书去领的，授权书上有黄某青对陈某和的后事安排的明确约定，所以浦某车辆公司认为黄某青是有权利领取陈某和丧葬费的，但这并不代表公司承认黄某青是陈某和的继承人。综上，上诉人黄某青的诉请缺乏法律和事实依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经二审审理，确认了一审查明的事实。
二审中，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提交关于陈某和老职工住房补贴说明一份，内容为根据陈某和享受老职工房补现有资料测算，陈某和应享受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提交陈某和档案中的职工登记表复印件一份，其中登记表中记载陈某和填写的家庭人口状况只有父亲、母亲、堂哥、堂侄，社会关系姨侄、堂嫂，没有兄弟姊妹。经质证，上诉人黄某青对上述材料真实性不持异议，并将其诉请明确为要求继承陈某和的住房补贴52070元。
二审中，法院至某某市点将台社会福利院（原某某市社会福利院）进行了调查，被调查人刘某（原护理区主任）陈述，按照规定陈某和老人应由直系亲属送养，但由于其没有亲属，是由黄某青送养的，送养时陈某和思维还很清楚，身体也不错，对黄某青也很信任，事情都是交给黄某青做，黄某青每周平均来两三次，福利院如果需要她来，黄某青也很配合福利院的工作，其认为黄某青对老人态度始终如一。法院还至浦某车辆公司找证人李某进（黄某青同事）、丁某红（黄某青朋友）进行了调查。李某进陈述，平时单位发东西都是黄某青给老人送过去，陈某和老人年纪大了，所以送养老院、请护工照顾，但黄某青经常去养老院看陈某和，有时候老人年纪大了发脾气，黄某青还经常安抚老人，证人李某进认为黄某青对老人很尽心尽力，很负责。当时老人写委托书给黄某青的事情其也清楚，当时也没有想到写什么遗嘱，普通人也不懂法律上的事情。丁某红陈述，陈某和系单身老人，黄某青照顾她十几年了，老人对黄某青很信任，什么事都找她办，老人也跟丁某红说过，以后生老病死，都是黄某青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以前老人没住养老院时，生活起居都是黄某青去照顾，丁某红认为黄某青对老人尽到了扶养义务。经质证，上诉人黄某青对法院调查情况均不持异议，被上诉人浦某车辆公司对法院调查笔录的真实性、合法性没有异议，但不认为黄某青尽了一些扶养义务就应该继承陈某和遗留的住房补贴。
上述事实，有双方陈述、《住养协议书》、《委托书》、福利院收费票据、死亡证明、陈某和工资存折复印件、证明、调查笔录等证据证实，法院予以确认。
【二审认定与判决】
本案二审争议焦点是：上诉人黄某青是否有权继承陈某和遗留的住房补贴。
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认为：
根据本案一审查明的事实，虽然黄某青作为陈某和的送养人与福利院签订了《住养协议书》，且与陈某和签订了《委托书》，但黄某青并不是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住养协议书》或《委托书》的内容亦不能表明陈某和有将其财产遗赠给黄某青的意思表示，故黄某青不具有合法继承人的资格，黄某青不能以继承人或受遗赠人的身份继承陈某和的遗产，一审法院对此节事实的认定无误。
根据二审查明的事实，陈某和生前无直系亲属在旁照顾，黄某青作为其朋友在陈某和生前对其照顾较多，不仅在生活起居上进行了照料，在精神上也对陈某和进行了慰藉，在其身故后亦承担了丧葬的义务。虽然陈某和有退休工资及医疗保险，其生前在养老院的费用亦大部分由自己负担，但法院认为，对被继承人的扶养不应仅限于经济上的资助和供养，还应包括照料日常生活起居等劳务上的付出和精神上的陪伴抚慰，黄某青作为独居老人陈某和的多年朋友，对其生活起居的帮扶及精神的慰藉应视为其尽了主要扶养义务，值得肯定和倡导。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十四条的规定，对继承人以外的依靠被继承人扶养的缺乏劳动能力又没有生活来源的人，或者继承人以外的对被继承人扶养较多的人，可以分给他们适当的遗产。本案中，黄某青虽不属于陈某和的法定继承人，但对陈某和生前扶养较多，依法可以分给其适当的遗产。根据已查明的事实，陈某和无其他继承人，其应享受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经浦某车辆公司测算约52070元（具体数额以某某市房改办审核为准），该补贴为陈某和遗产，故法院认为陈某和应享受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由黄某青继承为宜。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三）项之规定，某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5年5月28日作出民事判决：
一、撤销某某市某口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
二、陈某和的老职工住房补贴约52070元由黄某青继承（具体数额以某某市房改办审核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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